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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风祠堂
散落在槟城的祠堂庙宇,述说着历年来“南洋客”们的赤子之心
    发布时间:2021-03-04

旧金山或伦敦的唐人街上,到处都是雕梁画栋,楼阁相接。可以说那是出于显耀中华民族文化,但也可以说是出于用那些漆得花花绿绿的亭台楼榭来招徕顾客。东南亚华人聚居区到处兴建的那些金碧辉煌的祠堂庙宇,却不附有任何商业动机。它们纯然是出于对固有的传统民族文化的一种挚爱,或者说得时髦些,一种“认同”。在美国的新英格兰,很少人还记得“五月花”上的先驱者。而对我们这个民族来说,“数典忘祖”却是大逆不道之事。

  

在马来西亚北部的槟城,华人占居民很大地比重他们的祖辈都是早年从中国沿海省份漂洋过海至此的,因而祠堂会馆或烟火茂盛的庙宇比比皆是。例如市里的广福宫(也叫观音亭),就建于1801年,同治元年(1862年)重修,是槟城最古老的庙宇。如今,善男信女仍然纷至沓来,梵香顶礼,献上香油、红蜡,乃至蜜桔等供品。

  

在槟城比较著名的有林家会馆,进了院门,西厢房的门上挂着“槟城韩江华文学校董事会注册办事处”的牌子,说明会馆还兼办着教育事业。

九龙堂是座宫殿式的建筑,祠堂宏敞雅洁,右壁上悬着一块醒目的金色大匾,上书4个笔迹苍劲的黑字:“祖德庇荫”左端两行朱楷,写的是:“选任槟城首席部长”,右端是:“岁次己酉(1969)菊月谷旦裔孙苍佑立”。

林苍佑是萧乾旅英时的老友。从1969年以后,他一直主政槟州。迄今,他可算是林氏家族中在马来西亚地位最高的人了。稍靠里边的墙上,密密匝匝地挂满匾额:“祖德长沾”,“吾祖荣荫”,等等,都离不开一个“祖”字。“祖”,不是就意味着“根吗?这些匾是林氏子弟在本地或欧美及大洋洲获得学位后所献。马来西亚华人第一代开拓者,几乎都是文盲,干的是苦力活;第二代才在本地接受中等或高等教育;第三代就到海外留学,获得硕士或博士学位了。看来漂流各地的华人,莫不把子女的教育放在首位。

  

祠堂中央的神龛上有一蓝的匾额,上书“九龙堂”3个金字。上面又有3块匾。最上面,紧挨着天花板,又是3个横匾。两旁的画栋上端,盘踞着木狮数对,雕镂彩绘,无比精美。支撑着画栋的两个高柱上镌有一幅对联:“奕代流芳忠孝有声天地老;千秋树德古今无数子孙贤。”

论建筑的宏丽,在槟城首推龙山堂(也叫正顺宫)。它竣工于1898年,旋即焚于火灾,1904年重建。是当年万里迢乘帆船而来的开拓者平安抵达后,为感恩上苍而集资修建的。正门两侧,白地金字对联刻的是:“龙虎榜中人光分葛藟,山川图里客胜访槟榔。”

回廊的石壁上满是二十四孝和《三国演义》的浮雕,人物个个神采奕奕,显示出精湛的技艺,旁边还用小楷刻了雕刻家的姓名。

回廊上有一排二人高、一抱粗的青石柱,上面雕着人物、云彩、龙凤、波浪等花纹,全是镂空的。据说欧美各国来的旅游者怎么也不相信凭着一把凿子能把坚硬的石头刻成这样,说准是刻好后黏上去的。他们不知道我国工匠的高超技艺能把任何石头变得像黏土一样服贴。梁栋上也全是精细的浮雕,真是金碧交辉,琳琅满目。倘若把这些雕刻拍摄下来,一定可以印成一部十分精彩的画册。

  

这些代表了中国古典建筑美的祠堂庙宇都是当年的“南洋客”省吃俭用、集腋成裘兴建的。而他们多是十八世纪末叶至本世纪初,从潮汕、漳州等东南沿海城市背井离乡前来的。

  

就拿龙山堂来说,无论是大殿入口的那对大石狮子还是吊在廊檐下的大宫灯,连飞檐、琉璃瓦、石板地、石柱、木材,都是从中国运去的。各种匠人也是从国内请去的。光是那个大屋顶用的料,就重达25吨。面对着那令人叹为观止的华丽建筑,缅怀着早年冒着巨大风险到此地白手创业的老华侨们,不禁充满一腔崇敬之情。

  

泰佛寺是东南亚最大的卧佛。这尊泥塑的卧佛长达108尺。卧佛的底座前设有几个神龛,各插着两根象牙,相形之下比卧佛的小手指还要细。卧佛的大红枕头上雕有金色佛像,华丽的底座周围,也布满一尊尊神态各异的佛像。

  

大殿的四壁嵌着骨灰匣,死者大多是闽籍。据说每一的安放费要9,000马币。就这样,挤得也几乎没有空隙。这里终年经声不断,香烟缭绕。清洁肃穆的庭院里,矗立着一座圆形宝塔。院中古木参天,与绿意盎然的草坪、盆栽的热带植物交相辉映,使人倍觉清新凉爽。

华人的庙是自己集资盖的,马来人的清真寺则是由州政府出钱建造的,印度庙也是这样。清真寺和旁边的光塔造型均极美,白身配以金悬头顶,色调和谐。

  

  

林苍佑在接受槟城“荣誉自由市民”头衔的典礼时的演讲中,曾建议设立一项槟城子民史迹基金”,以便保存一套完整的记录,记载槟城子民的生活动态,特别是他们在建筑业方面对槟城的发展做出的贡献。这将有助于未来的学者们研究槟城的历史,尤其是研究槟城子民如何在生活上相互交往,形成文化特质的过程。“如此,我们不但可以协助我们的行政人员去检定我们所继承的历史遗产,同时也能在向前迈进的时候,保存历史的特质。”


编辑:汤霜